陶灶与陶猪圈
《如果文物会说话》
陶灶
我是东汉的一缕烟火,凝固在泥土中。长37.5厘米,宽24厘米——这是我的身躯。三个火眼曾跃动着火苗,陶盆里盛着粟米羹汤,长柄勺轻搅,蒸汽氤氲间,是母亲为游子备下的温饱。半圆火门上的挡火墙,挡不住炊烟里的思念;后端的烟囱,飘向的或许是另一个世界的团圆。
我曾是寻常人家的日常,千年后,却成了生死对话的信笺。若你问我何以为灶?只因人间烟火,本就是最深的眷恋。
陶猪圈
长29厘米,高22.5厘米——我的四角围墙圈起一方东汉的烟火生计。中间低洼处蓄着雨水,三座覆盖的屋顶下,是人畜共居的智慧。一侧厕所悬于圈外,斜坡通道上,农人往返,将生活的琐碎化为间的丰饶。
有人说我是‘污秽之地’,却不知我的存在,让一粥一饭有了循环的因果。粪便成肥,五谷丰登;茅檐低小,生生不息。我不仅是圈栏,更是农耕文明最朴素的哲学——万物相依,方为家园。
“一灶一栏,一饮一啄。”陶灶的火光,照亮了生者的餐桌,也温暖了逝者的长夜;陶猪圈的方寸,容纳了人间的烟火,也滋养了文明的根系。它们从东汉的泥土中走来,诉说着最平凡的故事——生活,本就是灶台上的一碗热汤,是屋檐下的一声畜鸣,是千年不息的人间。